超越矛盾
張尚德
達摩書院有許多梅花。想起了唐朝無盡藏比丘尼有一首悟道的詩偈：
「終日尋春不見春，
芒鞋踏破嶺頭雲，
歸來偶把梅花嗅，
春在枝頭已十分。」
禪門人物的悟道是大喜事中的大喜事。
春來了，書院的梅花盛開，禪靜的時候，
尚德向諸道友說：「永不凋謝盛開的花朵，就是佛。」
今天中午，我在幾株梅花的石階上閒靜，微風吹得無數的花蕾飄落。讓我憶起了李後主的一首哀詞：
烏夜啼
「林花謝了春紅，太匆匆！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。胭脂淚，相留醉，幾時重？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。」
因梅花而悟道，肯定是大喜。
因春紅凋落而哀傷，兩者一上一下，過去、現在、未來構成一幅天然的矛盾。
花，本來開也本來落。
因為是本來開也本來落。
所以就沒有什麼開落。
釋迦牟尼佛真了不起：
祂超越了上上下下、有與沒有以及花開花落的一切矛盾。而說：
「是法平等，無有高下。」
二○一一年三月一日於達摩書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