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师八十岁了
王军
老师当然无寿者相。可是按照世俗的时间计量方法,老师此身在此世界历经八十春秋了。八十岁,耄耋之年。看看我们周围的八十岁长者,几乎无例外地精疲力竭,思维迟钝,昏昏欲睡,口齿也不那么清楚了。要一年到头起早贪黑地照顾一大帮学生,还要讲课?不可能。即使是有此心,也必然是无此力了。可是张老师不然:
老师虽然八十岁了,可依然精神矍铄,声音洪亮。上课时有时大喝一声,中气充沛,洪钟一般,声振屋瓦,超过青壮年人。
老师虽然八十岁了,可依然目光炯炯,精光逼人,似乎直入人心腹,让你感觉心念无处隐藏。
老师虽然八十岁了,可依然童心未泯。上课时神采飞扬,讲年轻时的笑话,荤素皆无碍大雅,笑起来孩童一般天真无造作。
老师虽然八十岁了,可依然反应敏捷。课堂上有的同学提问题,一连五六分钟,三五个问题,老师不用笔记,全都记的明明白白,回答条分缕析,毫无遗漏。全无普通老者的思想昏聩之象,思维之敏捷,回复之得当,令人惊叹。
老师八十岁了,可依然诲人不倦。每年在达摩书院,在道南书院,在北京等地,穿梭往来讲课不辍。不计旅途劳顿,无论寒冬酷暑。
老师八十岁了,依然关心中华文化,关注世界和平。洞察时运,弘扬唯识,提倡以此作为人类文明与和平的思想基础。但讲唯识、弘扬唯识之难,绝非我们所能理解体会。为此老师一定耗心血无数。
老师的身体毕竟八十岁了,也患有普通人的疾病。可老师为什么能和普通人不一样,行人所不能行呢?老师曾说,是因为把身体空掉了。老师为什么不暂却尘缘,修养一番呢?老师的肉体也会因病而痛苦的。依老师的禅定功夫,恢复健康并不难。可老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?未曾听老师解释过。以我的理解,老师没有时间。因为老师缘生不舍,菩萨心肠。老师没空照顾自己。老师难道是为了名和利吗?罪过罪过。看看老师这么多年的作风,何曾恋此世间俗物?老师曾说,给整个地球都不要。菩萨心愿,凡夫难知。
老师八十岁了,可依然任重而道远。众生无数,苦海无边。老师能休息吗?老师淘气、顽皮、奔波、劳碌、探索、迷茫前半生,依师、寻家、回家、安住、自立、立人数十年,从未停下前进的脚步,从少年到白头。可怜、可敬、可爱的老师啊!
老师八十岁了,可老师依然年轻。相信无数众生的愿望是一样的:愿老师永久住世,永远做众生依靠。
尚德讀後:
尚德學習盡心、盡力、盡命而已。
二0一一年六月二十四日於道南書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