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一個奉公守法

清淡度日的公民

無盡

828日晚

   这次来书院之前,我的身心状态老实说很是迷闷。之前,一直想把佛法不即不离的道理落到实处,结果试了很多方法,反而越搞越乱,越来越昏沉。后来,又细看了一遍楞严的二十五位圆通章,自己的体会是,万法不离意,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,但落到实修上,还是一片迷茫,无从著手。由此,一段时间以来,自己整个的认识便困在:一方面,若不能通过以禅定为基础努力见到所谓的空性,整个佛法便无法入门,所以还是要先练禅定;一方面,自己的方法不得要领,又如何能成就禅定达到空性呢?这真是很麻烦!

    因此,这次老师要讲的有金刚经,我很想找一找这个“金刚”到底是什么?说到这里,不得不额外提一句,老师的教育法真是妙不可言,感觉几天来讲来讲去,重点是“超越”二字,但要具体说来,又很难说清楚,真有如人饮水、冷暖自知的感觉。

    另外这次禅七一开始,我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:老师要大家熬腿,而我最近两个月,最疏于的恰恰是熬腿。在两个月之前,倒是坚持过每天五、六个小时的打坐,就是希望这次禅七腿子能好受点,没想到结果适得其反。因此在心理上,对老师提出的熬腿,就产生一种特别的惭愧,再加之本来就一直很怕老师,于是禅七一开始,我就陷在一种“两怕”中,即:腿子不是特别痛的时候,就怕老师多一点;腿子痛得厉害,就怕“痛”多一点顾不上怕老师了。没有办法,只好每天打坐之余坚持多走路,想着把自己走累,腿子总会好受一点吧。同时,边走边默念阿弥陀佛,但念得并不专一,有意无意的,一些词句总会窜来窜去,我知道自己或许是被熬腿逼急了,在潜意识里,或许更加惦记“金刚”的事了吧!

    大约归纳一下,前三天在脑海里闪来闪去最多的是:自己总结的“一切都肯定却认不得、一切都否定又离不开”,老师的“念佛要意不断”,杜顺祖师的“随所动念皆即如故”,马祖的“心地随时说,菩提亦只宁;事理俱无碍,当生即无生”、三祖《信心铭》“一切过去,无可记忆”等。于是在心理上慢慢地认识到,什么这个法门,那个法门,如果没有超越一切法门的气度,一切法门都只会是障碍。反过来,真的超越一切法门置之不理,放松自己,放过自己,一切法门反而会自然找上门来,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?关于这一点,杜顺祖师和马祖在法句里,都提到一个“随”字,我体会可能大有深意在。慢慢地,就对一直难会其意却又觉得并不简单的“频呼小玉原无事,只要檀郎认得声”两句话,似乎也有些会意了。

    话虽如此,但人的问题就是,放过自己太难太难,尤其是意志不坚定,会不期然地左摇右摆,东倒西歪,由此导致从理到事好难对接。前三天,尽管在认识上提醒自己要超越、超越,但在实际静坐时,还是会无时无刻不在拣择中。这样一来,所谓的静坐,就是前半段腿子好受些时,就拼命向外驰求,分别不断,后半段倒是想法少了,却主要是因为身体难受,如此一来,真是何年何月能了啊?这样说来,20个随烦恼,我认为最重要的,就是不定四中的“悔”,人的与生俱来的摇摇摆摆,实是一切问题的根源。

    就这样到第三天下午第二堂,实在是搞烦了,一上坐我就问自己,就这样不好吗?要搞个什么?又能搞成个什么?于是干脆佛号也不念了,就这样坐着,心里刹那反而就安定下来了。没多久,习惯性的“阿弥陀佛”的默念,却自动地来了,我认识到此念非彼念,心里轻轻一带,也就很自然地念起来。还有在坐中,忽然想到某祖师说过,境缘无好坏,但是心强名,更是令自己信心大增,同时也感叹之前虽多次看过,却未真正去体会。总之,由此我体会到,禅真的是绝对超越性的,真的是直截了当,当下即是,并且禅的超越性,恰恰建立在义无反顾地承担一切的现实性上,绝对的超越与绝对的承担,是一而二、二而一的。当然,要契入这种超越性,在事上那不是任重道远、千磨万难所能形容的。

    最后要说的是,参加这次禅七之前,我把练习禅定,作为学佛的第一步目标来追求,现在我认识到,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第一步、第二步,只要努力练习归到“信心不二、不二信心”,就够了。

    以上报告,属个人肤浅认识,敬请老师和各位道友批评指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尚德讀後:

一、 近年以來,我常想:

習先生是會且能掌南老師的禪板的。他在歐洲的重要演講,強調超越,此正與德國大哲康德發揚的真善美哲學不謀而合,也與儒家的智仁勇三達德相應,亦為華嚴的理事無礙也。

二、 無盡,你好自為之,希你作一位不求名利、奉公守法、清淡度日的公民。

二零一四年九月六日

附:高証按:題目是張老師加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