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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為什麼來達摩書院」與「靜坐淺說」

黃高正

    民國九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,一些教授來書院參訪。張尚德老師報告了「靜坐淺說」。然後,我報告「為什麼來達摩書院」,現將內容簡述如下。

   

    我從事尖端科技研究與科學教育已經十幾年,深知科技的發展固然帶來不少便利,但也留下難以補救的禍害;例如對人身心的傷害、對環境的污染與生態的破壞等等。為人類的生存帶來極大困境。人類要永續生存,只有看得遠才能走得遠。來到達摩書院,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得遠。我把看得遠的條件歸納為三點:

 

    一、科學的頭腦 ── 凡事客觀。

    二、人文的心靈 ── 人人應和平高貴。

    三、禪宗的智慧 ── 與一切存在合一又超越存在。

   

    張尚德老師在禪門浸溶一生,四十八歲得南懷瑾先生印心。所以我在達摩書院和張老師學習唯識和禪,把自己的身心安定下來,發掘生命潛在的智慧。期能以前瞻性且全盤性的觀點來回答:人類往那裡走?科技往那裡走?而我們現在要創造一個什麼樣的文明?

 

    下面謹將張老師報告的「靜坐淺說」列出:

 

       靜坐淺說

張尚德老師

  靜坐是理解、親證人文科學的一種方法,傳統上說有九十六種。實際上,任何生物,能讓自己靜下來的一種形式和內容,都可說是靜坐。中國的諸子百家幾乎無一不強調靜坐:儒家透過「定、靜」產生「安、慮、得」,從而成就孔子所說的平和之氣。孟子透過「志壹」和「氣壹」,成就浩然之氣。老子強調「致虛極,守靜篤」,而契入道的統一性。莊子的「心齋、朝徹和坐忘」,便直接的說「道通為一」。所以靜坐是證「什麼是道」的最重要方法。佛家的「心一境性」、「止與觀」和「定慧雙修」,以及「四禪八定」,將整個佛法很深、很大的一部份的印證,建立在靜坐上。所以有禪門的「七日靜坐,剋期取證」,所謂「剋期取證」,就是初步證到「是諸法空相」,從而歸到宇宙淨氣,與一切存在合而為一,又超越一切存在。尼采的「超人」,入山修道,成道以後,說超人是海,又超越海,便也是這層意義。

  我個人是從五十四年前開始靜坐,三十年前在一個偶然機會中,透過靜坐證到一切存在的形而上本身。達到這樣一個境界,有幾個過程:

  一、我接觸儒、釋、道和西洋哲學各家的靜定學說已經很久,只是沒有親自證到什麼。

  二、大約三十年前,我在一次南懷瑾先生指導的七日靜坐中,用數息和念佛法門,經過四天以後,首先是動地發光,然後是在「虛空粉碎,大地平沉」中入定,證到原無一物,一切本來不可說、不必說、不能說也不要說。

  三、所謂悟道和證道,並不一定要靜坐,靜坐只是證道的方法之一。

  四、在另一次南懷瑾先生指導的七日靜坐,我在靜坐中要入定,他鼓勵我發心,生生世世交給眾生,為一切眾生服務,我發心了。

  五、以後南懷瑾先生日夜為我上課,我在他身旁聽他講經說法將近六年,使我對靜坐有更深一層體會。原來儒、釋、道各家和西洋聖者,他們都是透過證炁和修炁,而瞭解自己和一切的終始與最後,原來是「炁」。透過「炁」,所成之一切存在,為心、意、識三綜合業力所變現,乃與「妄想」不可分之緣起性空、性空緣起之存在也。